人工肝研究的新進展，肝衰竭病人的新希望
國際人工臟器學會主席Robert Bartlett教授訪談報導
國際醫療器械雜誌特約觀察員 王敏敏
人工肝研究事業的日益蓬勃發展，新理論、新技術的不斷湧現，正不斷地帶給人類新的希望。
國際人工臟器學會（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Artificial Organs, ISAO）主席Robert Bartlett教授，是當今世界體內外人工臟器支援領域內的知名專家，他是運用體外血液濾過治療急性腎衰和體外膜肺治療ARDS和呼吸衰竭的首倡者，也是最早接受並倡導利用白蛋白透析進行人工肝治療的專家之一。
適逢今年德國國際肝病蛋白透析治療大會(4th International Symposium on Albumin Dialysis in Liver Disease, ISAD)之際，筆者有幸對本次大會學術專家委員會主席Bartlett教授進行了訪談報導。
Robert Bartlett教授目前供職于美國密歇根大學醫院胸外科和ICU，作為密歇根大學體外生命支持研究小組組長，他領導的大學醫療合作系統（University of Michigan Health System, UMHS）的白蛋白透析人工肝臨床研究已逾4年，被一個又一個成果所激勵，他說他對該系統越來越充滿信心。
該人工肝系統，稱為MARS分子吸附循環系統(Molecular Adsorbent Recirculating System, MARS)，是利用特殊的濾過裝置和蛋白來清除毒性物質。
Bartlett教授說，僅僅在他們的Ⅰ期研究中就已經有20例瀕臨絕望的病人得到了有效的治療，2例病人痊癒出院從而避免了肝移植，6例過渡到接受了成功的肝移植，其中3例至今仍然生存。首批完整的9例病人的研究報告已經發表在今年8月期的Surgery雜誌上；同樣，其他包括來自該人工肝系統誕生地德國的研究結果，以及另外3個美國研究中心的研究報告進一步驗證了該系統的安全、有效清除血液毒素，以及逆轉肝昏迷和其他臨床重症的臨床優勢。
在本次會議上，Bartlett教授不僅對自己研究小組的病例研究作大會報告，還就蛋白透析對肝臟支援的治療方案做主題演講以及總結發言。
“當今和未來的臨床研究將進一步探討證明蛋白透析治療如何有效地拯救美國17400名等待肝移植的病人，以及其他世界各地的數以萬計的病人”，Bartlett 說，“當前，我們僅僅在ICU對那些需要緊急肝移植的病人使用該支援系統，但是不久我們將會將其應用拓展到其他肝病患者。”
在Bartlett教授領導下，UMHS 正在參與進行一項針對慢性肝衰竭和肝昏迷病人的多中心、隨機對照研究，對蛋白透析和常規治療進行比較。這項新的研究是由UMHS 消化病學家Robert Fontana博士主持，在FDA准許下將在2003年初開始。他們的研究選擇了目前最先進的MARS分子吸附循環系統進行蛋白透析治療，該系統由德國TERAKLIN公司生產。
“人工肝研究是醫學領域內一個長期的挑戰性課題，已經走過了將近40年的歷程，但是迄今的研究仍然沒有達到能夠有效安全清除毒素而無副作用，和明顯的短期和長期生存率優勢的要求。”
“同時，因為肝炎或者其他感染、藥物中毒、酗酒等，美國每年罹患急性和慢性肝衰竭的病人數以萬計。”
“雖然肝移植帶來了希望，但是供體嚴重不足，2001年，美國的17460名等待肝移植的病人中，僅僅有5177名獲得了新的肝臟，而1975人在等待中死亡。在等待名單中，有近1000名兒童病人。”
移植器官共用網路(United Network for Organ Sharing, UNOS)於2001年實施了新的供體分配體系，最重的病人（UNOS 1級）排在等待名單的最前列，可以優先得到供體，但是，由於1級病人的生存期不足7天，這同時也意味著那些最有希望得到供體的病人只有很少的等待時間。
Bartlett 說：“所以，我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迫切地需要有效的人工肝支援系統。”
人工肝技術目前主要分為兩大技術路線：一是使用豬或人肝細胞，另外是使用不同的濾過技術。
“利用活的肝細胞的生物人工肝，還遠沒有到達最初預期要求”，Bartlett 說，“雖然研究在不斷繼續，但是不斷地有新的課題需要解決，例如無法使肝細胞按照設計要求安全有效地培養和工作，另外整個系統也無法保持持續的支援效能，同樣，在清除有毒物質時也帶來了副作用以及其他的潛在免疫、病毒和倫理學問題”。
而白蛋白透析利用人體白蛋白可以避免這些缺陷。在健康人，血液中白蛋白結合毒素分子等，運載它們到達肝臟進行解毒處理，一旦肝臟功能障礙，這些毒素就積聚在血液裏，導致神經系統損傷、顱內壓上升以及其他重要的組織器官系統功能障礙。白蛋白透析技術就是將病人的血液引出，進入含有中空纖維的透析器，透析器內透析膜的另外一側就是白蛋白透析液，因為含有更加充足的毒素結合部位，血液裏和血漿白蛋白結合的毒素解離並移動到膜的另外一側，與透析液裏的白蛋白結合，這樣，白蛋白透析液就不斷地帶走結合的毒素；同時，小分子以及不與白蛋白結合的毒素也通過透析膜上的細孔，進入透析液而被整合的普通透析技術清除。病人的自身的白蛋白，由於膜孔不能透過，與血液經過分子吸附淨化後一同回流入病人體內。
“在UMHS 的安全研究中，所有的病人均非常好地耐受了治療，沒有特別的併發症和副作用；膽紅素、血氨等等毒性物質濃度有明顯的下降，所有的病人神經系統症狀均有明顯好轉，顱內壓下降，並且有證據表明自體肝臟開始恢復合成功能，研究中10例有5例UNOS 1級病人存活至今。”
這些研究結果與大量的來自英國、德國、丹麥、義大利和其他國家的研究結果相同。由Bartlett 和其他來自美國的研究中心聖地牙哥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和西北大學、德國羅斯托克大學的研究者們收集分析的研究報告已經發表在2002年Artificial Organs雜誌上。
“設計的研究已經在進行，時間會告訴我們一切”，Bartlett教授最後說，“我們非常欣慰的是我們正在不斷取得好的臨床研究結果，我們和每一個病患者終於看到了人工肝帶給我們的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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